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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霧白搖搖頭:“完全沒有!”但她回答的很開朗,雖然還是沒有半點靈感,但她開心呀,非常熱烈的開心著。

裴嶼也不急不惱,只是笑著看著她:“不怕被教授說?”

“他不會說的,他給了我們很多時間,就是讓我們好好的創作。”江霧白說著說著,還是有些憂傷,“但我感覺不管給我再多的時間,我都寫不出來啊。”

“為什麽?”

“這是一種感覺,沒有為什麽。”江霧白覺得他可能不太理解,打了個比方,“就像你喜歡上我,也沒有原因吧?”

裴嶼以笑做回應。

江霧白看見他耳朵有些紅,也忍不住笑。她發現他會在一些莫名其妙的時候害羞,而她還挺喜歡他這樣,有一種和平時完全不同的感覺。

江霧白還是會在必要的時候去學校,裴嶼就去分公司看看,處理一下業務,同時也安排一些工作給他們。

分公司的人都意識到,接下來應該是有擴張在這邊的市場了,看到裴總時不時的就親自過來,他們都很有幹勁。

直到一次偶然的機會,他們從國內總公司那裏得知,裴嶼這麽長時間待在巴黎,只是因為他太太在巴黎上學,處理分公司的業務,只是順帶的。

眾人都表示非常無語。

難怪每次裴嶼過來的時候,看上去心情都很不錯的樣子,原來是因為有太太的滋潤。

叫人收拾好了房子,確認不會再出現老鼠之類的東西,兩人又安心地搬了回去。

江霧白每天彈琴,裴嶼就坐在那,不漏掉她彈的每一個音符。

“你還記得生日快樂怎麽彈嗎?”江霧白彈累了,就問他。

“不記得,教我。”

“好啊。”江霧白讓他坐到自己身邊來,一個鍵一個鍵的告訴他位置在哪,沒必要告訴他這個鍵對應的是什麽音,他只要記住位置就行。

但她發現,學生似乎沒有認真上課。

明明應該盯著鋼琴,他的視線卻一直在她的臉上。

江霧白轉過頭去,用審視的眼神看他:“你想幹嘛?”

“學琴啊。”

“你這是學琴的樣子嗎?”

裴嶼不管,“難道不應該認真看老師嗎?”

“誰讓你看老師的臉了?”江霧白彈了兩下琴,“讓你看這裏。”

“那不好看。”

江霧白生氣了,“不想學就走。”

“好吧,我學。”裴嶼這才移開視線,接著問了一句,“你不會又嫌我煩了吧。”

“……”江霧白簡直氣笑了,本來煩了,聽到他這麽一問,就不煩了,只覺得無奈又好笑。

其實裴嶼記得怎麽彈,當時練了很多遍,就算他在這方面再不敏感,也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,只要第一個音是對的,後面就沒問題。

“嗯,乖學生。”江霧白表揚他,“彈得很不錯,要不要再學學其他的?”

“我累了,想睡覺了。”

大白天的,睡哪門子覺啊。江霧白不理他,繼續練琴。

裴嶼也不言語了,乖乖的在一旁聽著。

他在家的這些天,江霧白都吃的很健康,也沒怎麽喝酒,睡眠質量比之前上了一個檔次。

之前寫不出來焦慮,晚上睡不著,早上又很早就醒。現在居然還是寫不出來,但心情沒那麽糟糕,睡覺的時候聞著裴嶼身上的味道,也能很快就安心入睡。

他就像是一劑良藥,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了。

邱夏又一次打來電話,問裴嶼什麽時候回去,他已經在巴黎待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了。

裴嶼:“再等等。”

“請問……”邱夏忍不住問,“是等什麽呢?”

“等我太太寫完她的這首曲子。”

“那……大概是多久呢?”

這誰知道呢,江霧白自己都不知道。但裴嶼一點也不著急,甚至希望他再慢一點,不要那麽快的寫出來,那樣的話,就意味著他得回國了。

徐淶也來了電話,“這都一個月了,你還不回來?你知道那群人又在怎麽聊你的八卦嗎?”

“並不想知道。”裴嶼打斷他要繼續說下去的話頭,“找我有事?”

“沒事……就不可以找你嗎,我們不是朋友嗎,你個重色輕友的東西。”

“哦,所以呢?”裴嶼直接認領了這個名頭,並且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對的。

“……”徐淶輸了,“行吧,對你這種人,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!”

他一副失望透頂的語氣,但裴嶼並不在意,很明顯,他那只是演技,並且非常的拙劣,而且他不知道,他的意圖是什麽。

徐淶只是想博關註罷了,可惜裴嶼根本就不吃這一套。

“對了,馬上巴黎時裝周,到時候我和蘇婉會一起過去。”徐淶說。

“知道了。”裴嶼掛了電話,給去學校了的江霧白發信息,問她要不要參加時裝周,也可以找找靈感。

江霧白正上著課,一些理論的東西,一些人名,她還在跟法語做抗爭,雖然已經越來越習慣,但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,抓取自己能聽懂的信息。

下課後有個男同學來找她說話,問她要不要一起去看畫展。

這個畫展前兩天江霧白已經跟裴嶼去看過了,那是一場非常優秀的畫展,她並不介意再去看一次,但當然不是跟其他人一起。

她一邊拒絕,一邊拿出手機來看了看,看到那條信息後,笑了起來,她對男同學說:“我先生給我發信息,說已經在家做好飯等我了。”

她還把手機對著男同學亮了一眼,反正他也看不懂,她說什麽就是什麽。

男同學笑著說:“噢,他人很好。”

“是的,非常好。”江霧白抱著課本,就趕快離開了學校,飛快的回了家。

“怎麽跑成這樣?”裴嶼看見她上氣不接下氣的回來,有些詫異地問。

“想馬上見到你啊,當然要跑著回來了。”江霧白喘著氣表達自己的愛意。

裴嶼耳根又有一些泛紅,但他故意往她身後看了看,玩笑說:“該不會是後面有狗在追你吧。”

“沒有狗。”江霧白還認真回答,“但是有一個特別優秀的男同學,我還挺欣賞他的,沒想到剛才他約我一起去看畫展。”

裴嶼的表情頓時沈了下來:“哦,什麽畫展?”

他當然的想問的不是這個,什麽畫展重要嗎,他想問的是,什麽樣的男同學,怎麽個優秀法子,怎麽她就欣賞他了?

但他要是這麽幾連問,就太像一個妒夫了。

所以需要一個問題來做緩沖。

“就是我們上次去看的那個畫展呀,很牛的印象派,我還真的想再去看一次的。”江霧白的表情看起來很開心,像是完全沒有註意到他已經在狠狠吃醋了似的。

但她當然知道他在吃醋,但就是覺得這樣逗他特別好玩。

“哦,那你去吧。”裴嶼說。突然剛才想問的問題,全都覺得無所謂了。

他話是這麽說,但內心在攻擊自己,為什麽要這麽說。他當然不想讓她去,不想讓她一個人去,更不想讓她跟那個“優秀的男同學”一起去。

但裴嶼又覺得,她表現得很想去的樣子,既然如此,他就不可能攔著她。

“好啊,那我明天就去。”江霧白說。

“……哦。”裴嶼沒話可說了,時裝周的邀約,也被他拋在腦後。

他還真的朝著廚房走去,繼續做飯了。

這麽看來,江霧白覺得她對著那男同學說的話,也不算說謊。

她走到廚房門口,這才註意到他還系了新圍裙,看起來可可愛愛的,只是這個背影,怎麽看怎麽委屈,看起來有點好笑。

那麽大只的一個人,卻顯得可憐巴巴的。

“那你明天打算穿什麽?”江霧白問。

裴嶼手裏的動作停頓了一下,他強忍住自己沒有回過頭,並且繼續攪拌鍋裏的燉菜,只是像是隨口一問似的,問了句:“什麽穿什麽?”

“去畫展啊,總得搭配一下衣服吧,上次穿的那套不行了,得換身新的。”

裴嶼這下沒忍住,完全停下了動作,回頭看她:“你是說,和我一起去?”

“不然呢?”江霧白走過去,接過他手裏的勺子,繼續攪拌起來,“不和你去,難道和那個男同學去?你不會吃了我嗎?”

“怎麽可能。你要是想和他去,就去。”

“你真這麽想?”

裴嶼盯著鍋內處於混沌中的食材,沈默片刻:“你可以試試,然後你就會知道,什麽叫三天下不了床。”

“……?”江霧白一個臉紅,丟下勺子,就跑出了廚房,像是怕被他逮住扔進鍋裏似的。

裴嶼笑了笑,剛才陰郁的心情一掃而光,心情很不錯。

做好了飯,在桌上擺好了盤,裴嶼叫她出來吃飯,但沒動靜。

去臥室一看,才發現她在洗澡,而床上擺著他的衣服。看樣子是剛才幫他選好了明天去畫展要穿的衣服。

裴嶼勾起嘴角,敲了敲浴室的門。

吃上飯時,燉菜都已經涼了,不好吃了。

於是裴嶼又去加熱了一次。江霧白疲憊地吃著,雖然味道很不錯,但她沒有誇的力氣,只能用一口接一口來表現出自己喜歡。

裴嶼看了一眼手機,發現有未接通知,是上次那個設計師打來的。

他撥了過去,那邊問他:“在忙?”

裴嶼視線在只套了個吊帶的江霧白身上的痕跡掃過,“嗯,剛才在忙。有什麽事嗎?”

“這次在巴黎的時裝周,我要參加,你也帶太太來參加吧,讓我見見你太太。”那邊的人期待地說著。

“好,其實我們已經決定好了要去了,而且我們現在就在巴黎。”

“哦!那我太期待了!”

掛斷電話後,裴嶼告訴江霧白是設計婚紗的那位設計師。

江霧白終於有了力氣似的,整個人也坐直了些,“啊,那見了面,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他。他的設計太棒了,我很喜歡!”

“他知道了肯定很高興,他很喜歡聽人誇他。”裴嶼說起來有些無奈,是個挺難搞的人,年紀也不小了,但精力十足,而且脾氣很倔,但掌握了方法其實也挺好對付的,這個方法就是:使勁誇他。

江霧白笑了笑,很期待見面。

第二天兩人去看了畫展。本以為第二次看不會再有那麽震撼的感覺,可沒想到,震撼卻加倍。

並且第一次沒有註意到的細節,這一次也很好的註意到了。

畫是兩人都懂一些,卻又不完全是專家的領域,所以他們一會交換交換對方不知道的信息,一會分享分享完全外行卻又很有意思的想法。

有一種很巧妙的平衡感。

“新鮮感雖然很重要,但每次看都能看出新東西,就讓人欲罷不能,陷進去了一樣。”江霧白盯著一幅之前在網上就看過很多次的畫,說道,肉眼看見,能看見更多細節,讓人不禁想象起來,畫家在畫這幅畫的時候,一筆一筆勾勒時候的情形。

裴嶼這次緩了一會才回應她的話:“就像我對你一樣。”

“嗯?”江霧白楞了楞,剛才一直在聊畫,怎麽突然說到別的事情上了,她沒反應過來,“什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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